“安娜……你要做什么?!”
这句话,成为她无数个惊醒的夜晚里,永不褪色的、血色的定格。
“梅小姐!小心!” 娜塔莉娅的惊呼和梅重重跌坐在地板上的痛呼,将真理猛地从冰冷刺骨的幻境中拽回现实。梅龇牙咧嘴地揉着摔疼的尾椎骨,无人机和一张被螺旋桨风刮得有些皱的小纸条还牢牢抓在手里。
“疼疼疼……没关系没关系!别担心!” 梅倒抽着冷气,随即发现了纸条,“哎,这上面写了……是给娜塔莉娅小姐的!”
真理的脸色异常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失去血色。她扶着桌沿的手指微微颤抖。梅立刻注意到她的异样,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哇啊,真理!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没有不舒服?别逞强哦?”
“……我没事。” 真理强迫自己深深吸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感和撕裂般的幻痛。她快步走过去,带着一种近乎严厉的后怕,声音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笨蛋!” 她斥责道,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哪有人会跳上窗台差点掉下去,就为了去拿一台不知道目的的无人机?有常识的人会用工具!或者让我用法术也可以!” 责备的语气下,是掩饰不住的惊魂未定和深埋的恐惧。
梅自知理亏,小声嘟囔着:“我、我没想那么多嘛……”
“请你下次多想一想再行动!” 真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盯着梅,眼神复杂,“别吓我啊。笨蛋。”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不易察觉的余悸。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梅的左手,敏锐地捕捉到窗台粗糙边缘蹭出的一道细小但渗出血丝的擦伤。不容分说地,她拉过梅的手腕:“把手伸出来。”
“欸?不用了吧……我真的没事!” 梅试图挣扎。
“刚刚,你左手在窗台上擦伤了吧。” 真理的语气不容置疑,拿出随身的消毒喷雾和一小片纱布,“不要想着隐瞒,在我面前说谎是没有用的。你这个人真的很好懂。” 她动作利落却轻柔地帮梅清理伤口、喷上药水,“之后记得找医疗干员再仔细处理一下,再小的伤口也不能大意。”
梅看着被妥善包扎好的手,虽然嘴上还在嘟囔“都说了只是小伤”,但眼神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