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谁让你动俺家东西?"张芬芳的嗓音尖锐,惊飞了梁上筑巢的燕子。
狗娃子把碗往身后藏,黄瘦的脸颊挤出狡黠的笑,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俺娘说了,干爹家的东西就是俺的东西。"他突然又把碗举过头顶:"俺干爹也说了,等他和俺娘生了弟弟,他家院子也是俺们的,你就是个倒贴货,干爹看见你就烦!"
蝉鸣突然尖利起来,像无数根针扎进耳膜,慢慢扎进她的心窝。
她咬了咬牙:“小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芬芳拎起立在村支部墙边的扫把就要朝他拍过去。
狗娃子一惊,抱着鸡蛋糕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唤着:“娘啊……干爹啊……救命啊,母夜叉要杀人啦……”
张芬芳追出村支部大院时,狗娃子的声音已经飘到了村头:“略略略!打我呀,打我呀!小贱货,俺干爹早晚把你捆了扔塘里!”
啪!
“啊,哇哇哇……”
突然,村头传来一声脆响,然后便是狗娃子嗷嗷大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