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都或多或少听过但仪清从前的故事,但也都是第一次见她发病,吓得看护人员从此带但仪清散步时总要四处观察有没有夫妻情侣出现。
但仪清看不得伴侣间的恩爱,即便是出现在电视上的夫妻也会让她尖叫。
医生暗自打量着站在身旁的但季,但季作为但仪清的儿子,从进医院见到但仪清开始就是一副漠然的模样,眼里没有哀愁关心,但也并不是他以往见多了的小的嫌弃老的病,他的眼神,是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医生是三年前转到这家私人医院后才开始接手但仪清的治疗,关于但仪清的事都是和同事闲聊知道的,这一家人的情况太复杂,但要真论起来,他其实完全理解但季的无动于衷,毕竟在他看来但季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可俗话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个旁人,没有立场评论别人的家事。医生看但季也不想待在病房里,便说:“你跟我出来吧,有些情况我还要告诉你。”
但季嗯了一声,毫无眷恋地转身跟医生出去。
走廊上,主治医生问但季:“但仪清发病后一直在重复“表”这个字,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但季微笑道。
“我想这或许是件物品,手表或怀表之类的,”他试着提醒但季,医院里的人都听但仪清提过,她以前的情人送过她一个怀表。“如果能找到,对病人的康复会起不少作用。”
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东西,但季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散开,转而哂笑:“知道了,”稍稍停顿,一字一顿说:“怀表,我会试着找一找。”
医生听出但季语气的揶揄,像在嘲笑一个外人比他还懂母亲的事,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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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仪清想要的怀表在川平以前住的老房子里,自从她住院后,但季就再也没到那去过,只不时雇清洁工打扫一下。
他从医院出来,开车前往川平,一个他厌恶的城市。
越近目的地,但季的表情越发阴沉,他驱车驶向小区门口,在门卫的示意下拉下车窗。
“您好,外来人员需要登记后才能进入。”门卫向他递来一个本